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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委办公室、党委宣传部  讯 阿光/文    百年征程波澜壮阔,百年初心历久弥坚。

辛丑牛年新春佳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广西教育厅在官网发布公示全国优秀共产党员、优秀党务工作者、先进基层党组织等拟推荐对象,我校百岁党员李清照被确定为全区高校唯一的全国表彰对象参评人选。尽管只是初步建议人选,但获推参评全国性表彰,也是一种极大的肯定和荣耀。

写在前面的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李清照同志是我校离休干部,原广西交通学校党委书记,是我校在2019年“不忘初心 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中挖掘树立的身边典型。学校党委书记温宗胤提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要好好深入挖掘选树,加大正面宣传,发挥身边典型的示范作用,凝聚起奋进新时代的强大力量。莫海燕副书记对典型选树进行了全程指导,指出要大力营造学习典型、见贤思齐的浓厚氛围,让广大党员干部找到身边的标杆、受到感染,温润初心、激发使命。

围绕坚守初心使命这个大主题,学校选定了百岁老党员李清照这个典型,宣传部和离退处联手,反复推敲提纲,大量收集、阅读、筛选各类素材,书面和实地走访了几十人,专门到区党委组织部查阅档案,数易其稿,形成近8000字的专稿。在学校官网官微刊发后,广西八桂职教网、新浪网等校外媒体全文刊发,《广西日报》编辑刊发,自治区党委组织部八桂先锋网同步转载。自治区党委老干部局主办刊物《老年知音》杂志也进行刊发,并转载于官方微信公众号。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李清照的先进事迹还两次被“学习强国”平台转载,在中央级平台宣传报道,在我校还是头一回。

先进典型是有形的正能量、生动的价值观、鲜活的指南针。先进典型选好选准,就能“点亮一盏灯、照亮一大片”。在主题教育中树立宣传典型人物,较好教育引导广大党员干部学有榜样、干有方向,进一步常补精神之钙、筑牢信仰之基,把初心使命变成锐意进取、开拓创新的精气神和埋头苦干、真抓实干的自觉行动。

不忘初心来时路,砥砺奋进新征程。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一百年风雨兼程, 一世纪沧桑巨变,对于百岁老党员来说,意义显然格外重大。1月初,宣传部会商离退处,原本打算在李老101岁生日之际,组织策划一次讲党史、话党恩之类的主题活动,由于新冠疫情防控的实际,不便开展实施。老人的家属便在解放军三零三医院老干病房里,举办了简单温暖的生日仪式,温宗胤书记、李文勇校长联名向李老致信送上生日祝福,学校一些部门也通过“云”祝福的方式,表达问候与敬意。

喜迎建党百年华诞,讲述百岁党员故事,多好的一个策划选题,一些同事跟我说,同龄人当中,你跟李老接触了解最多,你常说老同志是“活档案”、“精神富矿”,抽时间多跟我们讲讲关于李老的故事呀。闲暇之余,我又整理梳理了之前为起草李老专稿而收集整理的材料,心里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这位百岁老党员为我们留下的宝贵“精神富矿”到底是怎样的?

——他用毕生的忠诚与执着,诠释了“党员的样子”。

翻阅一张张老相片,一段段旧文档,思绪慢慢拉回到了过去,往事历历在目,一幕幕回忆浮现在脑海中。


为诗作赋书党情颂党恩

故事要从诗词说起。

2003年7月初的一天,学校汽车队黄鹏师傅开着新车帕萨特来到师范学院学生宿舍楼下,把我直接接到学校,开启了我职业生涯。

园湖校区没有住宿安排,“鸳鸯楼”还在装修,暂时被安顿住在学校招待所。

新来报到第一天傍晚,闲着没事,就到校园里转悠,迎面碰到李老慢步锻炼,我大步凑上去打招呼,李顾问,我毕业参加工作了,今天来报到。李老先是一愣,随后微笑着点点头,“哦,来了就好,好好干”。

他应该是认得我的,可能名字一时还对不上。在此之前,我已在学校实习了一个学期,和李老有过几次接触。

当时分管离退工作的副书记专门嘱咐我说,李老是个有故事的人,你是能写点东西的,平时注意收集积累素材,以后有合适机会时,可以好好写一写这位老同志。这事,我一直放在心上。

就这样,我大学毕业刚踏入工作单位,就和第一位认识的老同志结下了不解之缘。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学校刚升格为大专不久,办公条件还比较简陋,基本集中在园湖校区行政楼办公楼,校党政工领导在三楼,党办在404403是调研员,405是副书记,406是校办机要室,再两头分别是校办和组织人事处,5楼是各个专业科的办公室。一间十来见方的办公室,往往就装下一个部门。直到2004年下半年,党委副书记调走,校办机要室搬走,党办增加一间办公室,将和兵才分开办公。


党办、组织人事、工会离退几个部门是左邻右舍,工会离退大头工作在老同志这一块,平时搞什么大活动,比如组织老同志参加大会、座谈、外出采风等,相邻部门一般搭把手,我和广安是经常有任务的“常务”,专门负责照顾李老周老等年纪大一点的同志,接触多了,时间久了,和李老就比较熟了。

工会的黄绥长老师是个热心肠,在一次老同志郊游活动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扬起酒杯跟同一桌用餐的李老介绍说,这是小韦,党办新来的大学生,学中文、搞文学的,是个小秀才,以后你写诗,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交流请教。

我顿时涨红了脸,赶忙摆摆手,哪里哪里,言过了。
黄老师也就是这么随口说说,没想到,李老可当真了。

没过几天,黄老师来到我办公室,递来一个信封,说是李老让拿给你的,请你帮看看,我是拿他没办法,以后李老的诗词这些事交给你处理了。

黄老师介绍说,李老离休之后,热衷起诗词来,还专门去老年大学上了几年文创班,学习写诗填词,还有模有样了。写完了喜欢找人切磋,拿给我看,我一个大老粗,哪里说得出一二三,折腾死我了。


   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是两页学校专用信纸,第一页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小韦同志,托人送上新作小诗两首,文字粗拙,请帮忙雅正,改日找你切磋。

言语还文绉绉的,我顿时感到有些发毛,抬头难为情地对黄老师叫苦:你这玩笑可开大了,诗词这东西我哪会,在学校是学过文学概论,但没怎么写过诗词呀。

黄老师说,你是学文学的,怎么说懂的也比我多,我是啥也说不出,就拜托给你了。说完话,如释重负地走开了,留给我一个烫手山芋和一脸茫然。

这可真为难我了,细细辨认了文字,印象中一首是写十六大的,一首是写三个代表的。谷歌搜索了半天,整理了一些关于诗词点评的文字,中午关在办公室里,强背了个大概,算是做了些准备工作。

李老腿脚不大利索,总不能让老人家上办公室找我吧?傍晚下班,我就在校园里溜达,袖珍的校园,横折就两条校园干道,不到百十米,没多久,就看见了沿着小花坛“转圈圈”散步的李老。

假装恰巧路过,我理了理头绪,迎了上去。

“李顾问,这么巧呀,又在散步呐,面对面寒暄了几句,我主动提起那两首诗歌的问题,什么立意好、主题新、韵律强、意味深之类,先前背好的内容张嘴就来、一气呵成,还具体点了几处韵脚,探讨平仄韵律,模棱两可讲一通。

当时自己胡扯了什么,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李老双手相叠,压在拐杖扶手,定定地站立在跟前,虔诚地看着我,原本绷紧的脸,渐渐舒展出可心的微笑,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个场景,始终镌刻在记忆深处。

“我也是在家闲着没事,有感而发,瞎写的,找人切磋切磋,给他们看,啥也说不出,还是你懂一点东西。李老谦虚地回了我。

我又顺势拉扯几句,说现在这年头,写诗词的人实在不多了,李老花功夫写出这么好的诗词,实在是难能可贵。如果仅是几个人看,就有些可惜了。你写好可以交给我们,做成板报,贴在校园橱窗上,这样老师同学路过,既可以学习,又接受教育,一举两得多好。

说着,我指向旁边的校园宣传橱窗,位于教学楼主干道边上,这是校园日常宣传的重要阵地。


李老扭头看了看,眼睛顿时一亮,脸上笑成一朵花,中,这样好,让更多的人也看一看,评一评,这个可以,以后就劳烦你们了。浓厚的山东地方口音,夹带着爽朗的喜悦。

当时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心理暗暗嘀咕,这不是没事找事做了吗?看着兴致勃勃的李老,又不好扫他的兴,只好应下来。写好之后,您就让黄老师拿给我们就行了,我们来安排

此后,离退处黄老师果真久不久就拿作品来党办,放到我桌面上,李老的新作,交给你们来处理啦

活揽来了,就得有人承接。于是,党办小唐就多了一份不定期的工作,帮李老打印文稿,然后找人做成板报,张贴在校园橱窗第一版,这算是专用的阵地。

日渐发觉,我们接的不是一份简单的活。原本以为客套一下,强调工作忙,打个哈哈就对付过去了,没想到李老既较真又细致,稿子交来几天后,散步时就会专门走到橱窗逐版巡看,见到他的作品上板,就驻足观看,检查有没有错别字、板报做得好不好看。然后,若无其事站在十米开外,看到有路过的师生停下脚步围观点评,就在一旁露齿干笑。看得出,他很满足于大家对他作品的帮衬
有时工作忙,橱窗也没计划更新,就把黄老师拿来作品放一边。过了几天,黄老师就打来电话,说李老去橱窗那头,晃悠了好几次,没见他的作品,打电话给我了,要我催一催。

为省点事,我们直接用粉色纸打印出来,拿去贴出来,觉得先解决有无问题对付一下就算了。第二天,黄老师又来电话,说李老去看了,觉得太马虎,纸张小了,不显眼,不大满意。我们赶紧请团委富强书记帮找学生会宣传部的同学过来帮忙,设计制作板报整版更换。


当时党办就两个兵,我们还不认识什么学生,没有固定帮手,总是通过团委转一圈调学生过来帮忙,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我就在任课的班级找了一些同学,组建了党办学生宣传组,也就是后来的通讯社,日常工作应急就多了一份保障。

有一次,小唐在打印诗词文稿的时候,有一句收尾是“添瓦片”,觉得提法不大妥,就改成添砖瓦,而且发现落款名称也错了,李清照写成了李照清,也改了过来。

板报制作贴出去之后不久,有一天,小唐在校园干道碰到李老,迎面打了招呼,还满心欢喜告诉他帮纠正了几个字,还把名字改正过来。本以为李老会表扬她校对认真细致,没想到李老一声不吭,直直蹬着她,显得不大高兴的样子。

过了几天,李老亲自来到党办,走进我所在办公室。小唐坐在门口办公,连忙站起打招呼,李顾问,又有新作啦,交给我先打印文字吧。平时一般是先交由小唐打印出来,再做交流修正。这次李老径直走到我桌前递给我,还回头冲了小唐一句,哼,我不找你,你不懂的,我交给小韦帮处理

每每提起这个情节,小唐说记忆犹新,感觉李老耍孩子脾气一样,是可爱的小老头。

过后,黄老师专门来找我们聊天,说起原委,那天李老是有些不高兴,一是对改动诗句不满意,二是改动了落款名字,不是名字写错,李照清是他一直用的笔名,他喜欢用这个名字。

李老离休之后为何痴迷于古诗词研究和创作?我时常思考这个问题,也和身边同事交流探讨。李老19岁参加革命,20岁入党,一路追随党南征北战,负过伤、流过血,在建设和发展新中国的征程上,留下了一串串坚实的足迹,对党和领袖有一种朴素的情怀,打心里忠诚于党、崇拜毛主席等老一辈革命家。他早年给地主当长工,文化水平不高,断文识字都是在革命与工作实践中点滴积累、进步成长。离休之后,离岗不离党,退休不退志,精神追求不甘落伍,借助诗词创作,把满腔热情倾注于笔端,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增添正能量,诠释了一名共产党员的价值追求和精神境界。


我认真研读过李老的一些作品,粗略划分,主要有几类:歌颂党恩、感念领袖,宣传党的好政策、抒发家国情怀……幸甚至哉,歌以咏志,字里行间,满怀对党和国家的无限深情,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对人生的追求,对理想的坚定,汇成了一曲共产党好、社会主义好、改革开放好的主旋律,展示了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为的精神风貌。同时,李老也创作了不少关于反腐倡廉的诗词,弘扬正气 抨击时弊,至今读来,仍能给人以有益的教诲和启迪。取笔名“照清”,可见胸臆。

李老还特别爱好朗诵诗词,在元旦晚会、新春团拜会、七一大会、校庆大典等重大集会上,时常看见李老一手拿着创作的诗词,一手振臂挥舞,热情洋溢,声音铿锵,抑扬顿挫朗诵自己所写的诗词的场景。许多观众尽管听不大不明白山东平原土腔,但还是报以热烈掌声、满堂喝彩,为诗词诗歌中表达出的真挚、热烈的理想信念和家国情怀所感动。


看书读报知党情强党性

一个人长期保持求知求索的兴趣和渴望,就养成勤奋学习博览群书的习惯,有了这样的良好习惯,就能不断地汲取营养,陶冶情操,锤炼思想,完善人格,不断地与时俱进,实现自我价值。离休之后的生活方式选择有很多,李老独爱读书看报,坚持不懈地学习,增长知识,让精神生活更加丰富

在党办工作的头几年,由于工作关系,每年去一两次李老家里,或是跟随校领导探望,或是把从城区“双拥办”代领的慰问品送上家里,最深刻的印象是,这间朴素的居所,床头柜上总是摆放着各种各类的党报党刊。看《新闻联播》,研读党报党刊,是李老每天的必修课,最大的爱好。后来搬住老干疗养中心,也始终保持着书报不离手这个爱好和习惯、这种生活方式。


党的主张、党的声音、党的政策都写在党报党刊里,作为党员,不看党报党刊怎么行呢?在一次岁末订阅报刊征求意见中,李老专门打电话上来提意见。于是,《家庭医生》、《健康指南》之类的刊物再也不向李老提及推荐。

李老喜欢看时政类报刊,《人民日报》、《求是》、《参考消息》之类,还有时政辅导读本等,党办给校领导订阅的报刊,也给李老一并准备一份。《人民日报》刊登的重要文件、政策解读等,李老总是习惯老花镜加放大镜,一琢磨就是一整天,还不时用红蓝笔交叉做标注,一时画直线、一时波浪线,又是圆圈、三角号、星号,整个报纸花花绿绿。

有一次,我接到李老递过来的一份标注得错落有致的报纸,都有点惊呆了,那时正值学习十六大热潮,深入学党章,李老拿着这份学习作品,来找校领导探讨,恰巧校领导都去开会,就找到党办,让我们转交找领导,还专门嘱咐,这里提法变了,这里修改了,这里很重要,一定要提醒校领导好好学习领会。

为便于了解综合信息,除了校领导之外,党办也给李老订阅了《内参选编》,这是新华社编辑出版、通过机要渠道面向一定范围发行的党内密级周刊,内容丰富,信息量大,李老格外喜欢阅读,每期从头看到尾。每到岁末年初,李老按顺序整整齐齐码放起来,捆扎成一摞,打电话让我们去他家拿走,或让离退处黄老师交回党办,还特别嘱咐,这是党内刊物,不对外的,不能拿去卖,要按规定保管和处理。

每年回收上来的内刊,摆满了狭小的办公室,实在没有地方放,于是,连续好几年,我和小唐用麻袋装好,拉到培训楼旁边的垃圾池销毁焚烧。常年穿梭在各个办公室收废旧的大娘,早就盯上我们满屋子的旧报刊,跟在我们后面,拿着一杆秤站在一旁,看见我们把两麻袋书刊倒进垃圾场焚烧,一边跺脚一边大喊,“哎呀,这是可以拿来卖的呀,太浪费啦”。小唐拉高嗓音回话,“领导说了,这是内部刊物,保密的,不能卖……”。

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就是对党忠诚,尽管离休了,李老思想上一刻也没有放松。校办韦耀对此感触良深,他深情回忆起,以前他定期送机要件、内参到李老家里给他阅读,都不用跟他说规定,他都交代下班前过来领回去,我都回去领回来存放保管。直到后来他住老干疗养中心后,交代保管不便,不再送机要件了,送公开出版的党刊方便学习即可。

李老尤其喜欢研读党章,有事没事习惯拿来翻一翻,读一读,可以说爱不释手,不知已经读过多少遍。党员的权利和义务章节,反复对照新老版本,用笔画得花花绿绿。住进疗养中心之后,床边桌上,摆放着书报,而那本《党章》,始终放在枕下。

党办干事小杨、小龚陪同学校领导去看望李老,回来之后,不约而同向我现学现卖演绎过一个场景:校领导寒暄之时,坐在床上的李老突然停顿凝神,若有所思,一只手慢慢往后伸,向枕头底探去,摸出党章小本本,坐在床上,翻开党章,双手捧着,向领导介绍最近的学习情况,还不时诵读他认为重点的内容。这一让人津津乐道的场景,其实此前我也多次亲眼所见,至今仍记忆犹新。

在李老的观念里,党报党刊是党的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常读党报党刊,是党员应有的政治自觉 是对党忠诚的具体表现。李老坚持活到老、学到老、用到老,用心学习钻研党在不同时期的新思想、新理论,在“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上,为我们年轻人做出了表率。


离岗不离党退休不褪色

和这位老同志打交道,我有时称李老,有时称李顾问,但感觉他更乐意叫他“顾问”。起初我不了解为何叫他顾问,反正人家都这样叫,我跟着喊就行。时任党办副主任何江霞介绍说,李老是学校的老书记,上世纪80年代初退出领导岗位后,交通厅任命其为学校顾问。

我原本认为,顾问无非是个荣誉性的“虚职”,有问才顾,不问不顾。由于从事党务工作,不久我了解到,上世纪80年代初,中央在党的十二大建立了顾委机构,各级基层也延伸做了相应设置,是特殊时期“创帮带”的一项过渡性制度安排,十四大时撤销。

李老离休的时候,正值改革开放初期,各行各业发展方兴未艾,是激情燃烧、干事创业的火红年代。担任学校顾问时,他身体硬朗,耳聪目明,始终热情饱满、热心学校工作,在调查研究、了解情况,帮助校领导出主意、当参谋等方面都留下“闲不住”的身影,人们都习惯尊称他为“李顾问”。


我们在整理几次校史图片资料的时候,大家都有个共同的发现,上世纪80-90年代集体性的图片,各种大会、活动、各年份的毕业照,大多能看到李老笑容可掬居中就座。

 离休后的李老热心肠、爱管事、敢说话,一些同志有问题不便、不愿直接向学校提出,总爱找机会向他唠一唠,家长里短之中夹带些问题,希望李老向学校反映反映。这原本也算是“顾问”应有职责,无可厚非。也有一些老干部“不以为然”,说退下来了你就放下心,好好安享晚年,少管闲事,让在任的领导放开手好好工作,不要过多干扰他们啦。

离退处黄老师说,李老还是听得进意见的,哪些事该“顾”、哪些事该“问”,还是有所把握拿捏的。可是,一旦哪个问题被“盯”上了,你就知道什么叫老革命的“拧”和“倔”。

我很快就领教到了这一点,李老给我留下深刻印记的,不仅仅只有诗和远方,更重要是对于事业的执着与坚守。

从大化支教回来,迎来参加工作以来首个重大党内主题教育活动——先进性教育。由于人手问题,我从头到尾参与了各项日常工作,教育活动临近收尾的一天,时任工会主席莫跃宁陪同李老到党办,说提交“整改任务”来了。所反映的问题,大概情况是,针对此前一些干部工作作风问题,离退支部一些老党员进行了批评教育、提出了改进要求、形成了支部决议,但学校没有给离退支部作出处理回复意见。

经多方介绍,我对这个问题有了大体的了解,上世纪90年代初,国家鼓励、政策允许单位经商创业,特殊历史背景下,制度也没那么规范,一些工作与处理,有其历史局限性,从现在回头看也不算“问题”,而且学校党委也已多次向离退支部作了意见反馈,大多同志也表示理解了、接受了。但仍有个别老同志思想转不过弯,纠结于没有作出书面处理意见,还不算最后了结。


自此之后的相当一个时期,李老每隔一段时间,就过问事情的进展情况,有时打电话,有时登门党办问询。由于我兼有纪检信访等责,跟他接触也较多,一般由我先接待。李老从不找其他部门转达,说校领导在忙,就不多打扰,我请党办转达,这是组织程序。

刚开始我就是带着耳朵光听,李老说,你要把我说的记下来,记好后给我看,我签字,以示负责。

这样一来,原本比划几下装装样子行不通了。不过李老要讲什么,我大体都清楚了,因为多次处理下来,反反复复的也是大致的表述,有时我也有些不耐烦,但看到他每次临走前,拿过我做的记录,放近眼前,逐字检查、修改后,郑重签上名字,我也不敢有怠慢。这样的场景,直到李老搬住离休干部疗养中心之后才告一段落。

此后,在新年、八一、生日等节点,我随同学校慰问小组去干部疗养中心看望过几次李老,时任工会主席莫跃宁在前往的路上讲起,李老的这个心结,住院之后也并没完全打开,在慰问交谈中,时常冷不防又提起。莫主席交代说,我们多谈点学校的事,分散他注意力,以免他又提及此事,一讲就激动,不利于静心疗养。

黄老师对我说,李老原则性强,对党忠诚,特别负责任,一直是学习的楷模,只是思想有点僵化,老革命遇到不少新问题,思想转不过弯来。他反映的问题,学校领导早已多次向面对面反馈、原本跟他说通了。当时连厅领导来慰问的时候,都当面跟他表示,说对于历史问题,已做妥善处理,老同志要安享晚年,不必再纠结于此事了。李老也点头,“好好好”地应着,但过不久,又时常旧事重提。他就是打不开这个心结,思想始终停留在那个年代。他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有时脑筋太死板,不会变通。


耿直的倔老头,这是我最大的印象,对于他的执着与坚守,当时我不是很理解。他是为自己吗?显然不是,作为一位离休干部,享受副厅级政治待遇、副省级医疗待遇,不去管“闲事”,在家安享晚年、尽享天伦之乐,按理说是最好的选择。他是为名利吗?显然不是,他历经南征北战,枪林弹雨中早已将生死、名利置之度外,建国后被授予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三级解放勋章,中校军衔,这是极高荣誉了。他是为个人私心吗?显然不是,1965年前,他先后在解放军军事学院的军事训练部教研室和司令部教研室任教员,为来自全军军级以上学员授课。组织一声号令,他脱下中校教员的军装,从喧嚣大城市南京,南下到老少边穷的广西工作。担任学校书记十多年,多次把住房调整机会让于他人,至今仍住着学校上世纪80年代初建成的一套不达标陈旧危房中。转业带过来的13级工资标准到离休前没有动过,几个子女没有安排一个顶替接班留在本校工作。


这位革命老兵,在部队大熔炉里,不仅学会了革命就是要拼命,更树立了干净做事,清白做人的坚定信念。这样一个无私无畏、无欲无求的老人,如此执着坚持为了什么?他在意的是什么?

在中国共产党建党99周年到来之际,学校党委副书记莫海燕、总会计师谭雄专程看望慰问李老,送上“优秀党员”证书。李老坐在病床前的沙发上,胳膊肘弯起来撑在沙发扶手上,双手捧着证书,逐字逐句地读出证书的内容,连声道“好!好!太好了!这是对我最高的奖励。”在此之前,李老还时常念叨,以前党办的同志做校史馆时,借走他的勋章一直都没还回来。

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党员,他在意党对自己的评价、给他的荣誉。 “识途老马继奔驰。不停蹄,莫游移。勇往无前,永记誓言词”,在词作《江城子》中,李老这样鞭策自己。党员应该是什么样子?一朝入党,一生为党,就是要一身正气,坚持原则、公道正派,廉洁自律。就是要对党忠诚,把对党忠诚化作具体的行动,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共产党人。

2020年的一天,午后的阳光暖暖洒在园湖校区的每一个角落,微风拂动校道两边的扁桃树叶哗哗作响,李老在家人陪同下,专门回了一趟学校。在校园里,这位百岁老人静静坐在轮椅上,70多岁的儿子推着他,从生活区到教学楼,慢步地在校园里转了几圈。李老抬头四处深情打量这片熟悉的家园,和迎面碰上的基建处彪叔寒暄,不时感叹,都认不出几个人了

这是一个伴随他半个世纪的单位,这是一份他为之奋斗一辈子的事业,这里有一份他一直坚守与捍卫的信念。穿越一个世纪,见证历史沧桑,“勇往无前,永记誓言词”,他对信仰的执着与坚守,令人肃然起敬。

把一切献给党

总有一种感动,让人热泪盈眶,总有一种精神,催人奋进。

2008年512日下午两点半左右,我从“鸳鸯楼”出来,走在熟悉而悠长的小巷去上班。走到建政街道办附近时,突出感觉地上一晃,持续一两秒,我第一感觉是哪里地震了。

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果真出现一些四川地震的新闻。起初没过多在意,地震新闻时常用。到了晚上,一个人静静地看央视新闻,事态的发展和蔓延超乎想象。伤亡数据不断攀升,央视和四川卫视主持人哭着播报新闻动态,拨动着心弦,让人久久不能平静。第二天,我受命起草了抗震救灾倡议书,组织开展全校捐款活动。

印象中很深刻,李老在第一时间,先后两次托人交来了捐款,数额是全校教职工中最多的。此后专门在党员中开展的交纳“特殊党费”活动中,李老又第一时间捐出2000元,还是全校党员中最多的。

李老时常念叨,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党和国家给的,够吃够喝就行,自己用不完,就要回馈给社会,帮助更多的人。艰苦朴素见本色,身为离休老书记,但他穿不讲究、吃不挑剔,一床简席、四壁白墙,家中的摆设能让人恍如回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没有一件可称高档的家具。


而每逢学校或公益机构发出赈灾救灾、扶贫济困、公益慈善、捐资助学等倡议,李老总是带头响应,第一时间参与,捐款力争第一。别人问他:有这个钱改善生活不好吗?总捐出去,图个啥?他总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图个啥?只图对得起共产党员的称号!

树高千尺必有其根,水流万里必有其源。李老青年时代投身革命,在战火纷飞中从家乡走出来,一生追随革命、践行革命理想,辗转于战场、驰骋于山野,把一生献给党,献给教育事业。对于家乡,李老无比牵挂,也满心愧疚,离休后在南宁颐养天年,始终深情眷恋山东故土和父老乡亲。

一生恭俭、淡泊名利,一辈子省吃俭用,却倾其所有扶困助学,常年累月用纯朴、真挚的实际行动默默回报桑梓,从来不对外说,要不是老家陆续寄来感谢信,就连家人也无从知晓,他的钱到底用在了哪里。他先后为山东平原县王庙镇中学建教学实验室、为平原前李村建小学,村里建文化活动室、图书室和篮球场, 并常年资助家乡贫困学生。据粗略统计,李老常年捐资助学,累计有数十万元。至于那些不留名、不留姓的捐款,更是无法去统计。子女说,家里就没怎么用过父亲的钱。离休之后,老人的钱去哪了?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李清照的儿子说:父亲余生所念仍是奉献。早在2001年,老人立下遗嘱,提到“遗体捐赠,党费交足,为家乡做最后一次奉献”的心愿。在他的坚持下,家里人最终同意了,请学校离退休办工作人员联系了红十字会医院,办理了相关手续,实现了他的意愿。李老的家属说,“这是老父亲的心愿,我们做子女的要帮他完成。”

在整理李老的诗词中,我找到了《庆建党82周年诞辰抒怀》这篇诗文——“如今入党六三多,建树甚微无一棵。炼就忠贞共奋进,发挥余热补蹉跎。振兴科教添瓦片,激浊扬清奏凯歌。默默一生悄悄去,愿将贵重献医科”。

原来,对于自己的余生,李老早早做了安排——全部献给党、献给党的事业。百年一身,尽归党恩,这是一份沉甸甸的,闪着光、发着热的捐赠。

在李老儿子李玉成看来,“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为国为民无怨无悔,这句话,老人做到了”。

一次选择、一生信仰。19407月,在山东朝城安岩村,20岁的李老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位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的老兵,南征北战,一往无前。入党81年来,始终坚守共产党员的初心与本色,将党员身份作为自己的人生引领,永远跟党走,听从党指挥,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走,不问名利,不求回报,用一生勇于担当和无私奉献的实际行动,践行着最初的入党誓言,用毕生忠诚与执着诠释“党员的样子”。


(编辑:张丽梅   审核:韦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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